《修羅雪姬》是由藤田敏八執(zhí)導,小池一夫編劇,梶芽衣子,黑澤年男,大門正明,赤座美等明星主演的劇情,電影。
《修羅雪姬》是一部根據(jù)小池一夫和上村一夫的漫畫改編的電影,講述了一個女子為復仇而展開的故事。電影以明治時期的日本為背景,揭示了政府腐敗和社會不公的問題。主人公鹿島剛的家庭在血稅暴亂中遭到襲擊,他的妻子小夜被侵犯,而他和兒子則被殺害。小夜在獄中生下了一個女兒雪姬,并將復仇的使命交給了她。20年后,雪姬成長為一位武功高強的女子,她展開了一系列的復仇行動,以報答母親的仇恨。電影主題歌被昆汀·塔倫蒂諾用于他的電影《殺死比爾》中。
《修羅雪姬》別名:Lady Snowblood Shurayukihime,于1973-12-01上映,制片國家/地區(qū)為日本。時長共97分鐘,語言對白日語,最新狀態(tài)HD。該電影評分7.8分,評分人數(shù)6385人。
提莫西·查拉梅,愛德華·諾頓,艾麗·范寧,莫妮卡·巴巴羅,波伊德·霍布魯克,丹·福勒,諾爾貝特·里奧·布茨,初音映莉子,比格·比爾·莫根菲爾德,威爾·哈里森,斯科特·麥克納里,P·J·伯恩,邁克爾·切魯斯,查理·塔漢,伊萊·布朗,彼得·格雷·劉易斯,彼得·格雷蒂,喬·蒂皮特,禮薩·薩拉薩爾,大衛(wèi)·阿倫·伯施理,詹姆士·奧斯汀·約翰遜,約書亞·亨利,大衛(wèi)·溫澤爾,瑪雅·菲德曼,伊洛斯·佩若特,萊利·哈什莫托,倫尼·格羅斯曼
修羅雪姬是一部結(jié)合了劇情、動作和驚悚元素的電影。故事發(fā)生在德川幕府倒臺后的日本,當時正進入開明的民主時代。然而,盡管如此,明治時期的政府、軍隊和商賈仍然存在腐敗和貪婪的現(xiàn)象。在明治八年,血稅暴亂爆發(fā),小學教師鹿島剛和他的家人在旅途中遭到暴亂農(nóng)民的襲擊。鹿島和他的兒子司郎慘遭殺害,而他的妻子小夜則被暴民侵犯。小夜看準時機殺死了一名暴徒,但隨后被捕入獄。在獄中,她與獄警和官員私通,并成功生下了一個女兒,取名為雪姬。小夜將家族復仇的使命交給了女兒。為了保護雪姬,小夜的獄友想盡辦法將她托付給了一位武功高強的僧人大臣道海,讓她進行修行。20年后,雪姬長大了,背負著巨大的仇恨,帶著血雨腥風來到人間。這部電影改編自小池一夫和上村一夫的漫畫原著,其中的主題歌后來被昆汀·塔倫蒂諾用在了《殺死比爾》中?!缎蘖_雪姬》以其扣人心弦的故事和精彩的動作場面吸引了觀眾的注意。它展現(xiàn)了一個女孩為了家族復仇而不懈努力的故事,同時也揭示了明治時期日本社會的黑暗面。這部電影將觀眾帶入了一個充滿血腥和復仇的世界,讓人們感受到了其中的緊張和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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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十年代的日本CULT電影中,《修羅雪姬》無疑是相對特殊的一部。它改編自小池一雄和上村一夫的同名漫畫,在日漸式微的劍戟片基礎上進行了創(chuàng)新和改良,分幕式的戲劇結(jié)構(gòu)、以及伴隨著三味線鏗鏘音節(jié)的旁白解說,則帶有幾分傳統(tǒng)凈琉璃的神韻……但最重要的一點在于,這部電影的主角,是一名手持利刃的年輕女性。開場即交代了她的身份——身為“復仇者”的“修羅雪姬”。
“復仇”是日本電影的常見母題之一,且往往有著強烈的時代背景,既有家喻戶曉的《元祿忠臣藏》為主盡忠的武士群像,亦有《帶子雄狼》(同為小池一雄作品)這種行走江湖的浪人劍客。但《修羅雪姬》的劇情,卻顛覆了觀眾們對“復仇者”男性身份的傳統(tǒng)認知。在電影的開頭,漫漫長夜,皚皚白雪,傘裂人現(xiàn),一招制勝,寥寥數(shù)分鐘的動作場面過后,“修羅雪姬”這個角色,已自然而然地深入人心。
如果忠實遵循漫畫原作拍攝,這部電影大約會進入同期的“粉紅暴力片(Pinky Violence)”陣營,與多數(shù)男性觀眾喜聞樂見的《豬鹿蝶》(1973)一樣,成為一部軟色情片。但《修羅雪姬》的電影劇本摒棄了漫畫中的色誘橋段,轉(zhuǎn)而塑造了一個完全憑借高超劍術“正面杠”的女殺手形象,不可不說是一種觀念上的進步。
然而,與此同時,“雪”這個角色的女性特征,也隨之消失殆盡。盡管在外表上,她仍被賦予了美艷容貌與優(yōu)雅身姿,但這是一個空洞的能指——她的內(nèi)心并無任何女性自覺,換言之,“雪”是一臺被抹殺了性別的復仇機器。
實際上,“雪”的性別閹割,自她出生的那一刻起便已注定。她的母親鹿島小夜,是明治六年的“血稅一揆”暴亂的無辜受害者,在精神上承受了喪夫喪子之痛;在肉體上,則遭遇了殘忍的凌辱與漫長的禁錮。如果將小夜視為動蕩社會和男權政治的犧牲品,那么她歷經(jīng)千辛萬苦所生下的女兒,理應是“新女性”的希望之光。但小夜的心愿卻是“想要一個身體強健的男孩”,因為在她的認知中,唯有男性繼承人,才能擔負起“復仇者”的職責。
沒有生下男孩的心愿,導致小夜的靈魂無法得到安息,她的怨念以“轉(zhuǎn)生”的方式,寄托在女兒的身上。正如女主角親口所說的:“我記得,我從出生那一刻起,就記得所有我經(jīng)歷過的事情。每一幀畫面,至今還清晰地浮現(xiàn)在我的面前。那就是為什么,我母親的復仇大業(yè)也是我自己的——這個復仇計劃,是我自己的?!?/p>
如果將《修羅雪姬》與《哈姆雷特》做比較,會發(fā)現(xiàn),兩個故事的內(nèi)核是相通的,只是人物從“父子”換成了“母女”。這段自白所配的影像,不是講述者的雪,而是影片開頭時,一身紅衣,臨終彌留的小夜。母女同體的意象猶如一個莫比烏斯環(huán),而“恨”則是唯一的道路,循環(huán)往復,無從解脫。
與“母親”的強烈怨恨所形成對照的,是片中的若干“父親”形象——或軟弱無能、或不近人情、或怯懦卑劣、或邪惡狡詐?!缎蘖_雪姬》的女性反抗意識,正是建立在父權的滅失與淪喪之上,由此,也為這部電影增加了一個“弒父”的潛在意象。
首先來看雪(名義上)的父親,剛出場不久便血濺鄉(xiāng)間的小學教師鹿島剛。這個人物的形象是洋化的、新派的、進步的,但卻慘死于一群暴民之手,結(jié)合“白衣男子”的坊間流言,似也暗示,明治年間的日本平民,對西洋文明抱有一種厭惡乃至抗拒的情緒。
鹿島剛是時代轉(zhuǎn)折的犧牲品,他無力保護自己,更加無法保護自己的妻兒。在身份上,他是雪的父親,但卻與這個孩子毫無血緣關系——雪是小夜為了復仇,不停與男人通奸所獵取的種子,歷經(jīng)難產(chǎn)方才來到人間。這從另一個層面指明,“修羅雪姬”是亂世的產(chǎn)物,是從時代斷層的血肉中,掙扎著生長出來的花朵。正因生父不明,她的復仇也就具有了社會層面的意義,代表著“那些遭受苦難的人”。
在雪的少女時代,隱居僧人大臣道海以“師傅”的身份,勉強填補了“父親”的缺席。道海致力于抹殺雪的性別特征,也是直接塑造了“修羅雪姬”的人。雪對道海的感情,是服從、敬畏和信任,這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女兒”對“父親”的從屬關系,但卻缺少“憐愛”和“依賴”的溫情關照,因此,雪的成長過程,仍然是不完整的。
在道海的嚴格訓練之下,年幼的雪被迫拋棄情感,并且時時被灌輸“復仇是唯一使命”的信條。一場夜晚的對練,女孩裸露身體,眼神凜冽凌厲,猶如嗜血的野獸。至此,她徹底拋棄了自己的性別,成為一種“非人”的存在。與日本文學中常見的、怨恨之女的生靈或死靈(如《源氏物語》中的六條妃子,《四谷怪談》中的阿巖)設定,亦有幾分共通之處。
雪的復仇方式,是高超的劍術,這實際上帶有強烈的男性象征——劍是陽具崇拜,充滿了“攻擊”和“插入”的指涉意味。這或可證明,當女性向男權發(fā)起挑戰(zhàn),一旦動用了暴力手段,必然會不自覺地進入男性特質(zhì)的桎梏之中,這種潛在的矛盾拋出了一個問題:遭受壓迫的女性,該如何有效地進行反抗?
作為反派的“父親”形象,則以竹村半藏和塚本義四郎為代表。前者酗酒爛賭、潦倒不堪,象征了舊時代的底層階級;后者則是一個陰鶩冷酷的軍火商人,暗指崛起的軍國主義。兩個角色的命運,勢必都以毀滅告終。但他們的兒女,卻與雪產(chǎn)生了交集,從而將故事引向了一個意料之外,卻又是情理之中的結(jié)局。
在影片的前半段,雪的復仇相當順利,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障礙。但是,當她在懸崖邊遇見了竹村半藏的女兒昆布繪,卻對這個善良純真的少女動了一點惻隱之心。在潛意識中,雪當然清楚,這個女孩在得知真相后,勢必會與己為敵。即使如此,她非但沒有防患于未然,反而在手刃仇人之后,為昆布繪日后的生活做了安排。從這里開始,雪的冷酷內(nèi)心,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溫柔恭順的昆布繪,既是父權體制的受害者,同時又是一個堅定的父權維護者。在旁人眼中卑賤潦倒的竹村半藏,卻是女兒心中不可替代的至上存在,他是昆布繪的精神依賴,也是束縛昆布繪的牢籠。如果說雪的復仇是“弒父”之舉,那么昆布繪就是“制裁者”——她代表著舊時代的道德觀念,對雪的反抗實施了懲罰。
足尾龍嶺則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叛逆者。他不愿依附有錢有勢的父親,離家出走后,創(chuàng)辦了一家小報,致力于爭取自我的話語權。就精神層面而言,雪與龍嶺的處境是相同的,正因如此,雪才會容忍龍嶺將自己的復仇故事付諸筆端。盡管小說見報之后,成功地引出了仇人之一的北濱沖野,但與此同時,隱藏在暗處的雪也曝光于公眾的視線之下,身不由己地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與足尾龍嶺的邂逅,可視為雪的命運轉(zhuǎn)折點。正如龍嶺被異于常人的雪所吸引,雪也對這個玩世不恭的小報作家產(chǎn)生了興趣。與此同時,埋藏在雪心底的、從未消失的女性意識,逐漸破冰而出。一個顯著的變化是,當雪看到小女孩們的嬉戲,她“不由自主地被那歌聲感動了”。當殺戮天使開始向往人間溫暖,也就意味著女性情感的回歸——對一個復仇者而言,這無疑是危險的信號,但雪本人卻對此渾然不覺。
在傳統(tǒng)劍戟片中,心態(tài)對劍術的影響是巨大的,而雪在“花月局”的室內(nèi)亂斗中首次負傷,似也證明,在不知不覺間回歸女性身份的她,不再是強大堅硬的“非人”,而只是一尊尋常的、會流血也會疼痛的柔軟肉身。
“花月局”的廝殺結(jié)束后,雪和龍嶺有一場湖中船上的對手戲,兩人的對話被處理為畫外音,象征著敞開內(nèi)心的交流。此處有一個細節(jié)頗值得玩味:雪為龍嶺吸吮傷口。這應算是她第一次與男子進行身體上的親密接觸,對于龍嶺突如其來的擁抱,她也并未抗拒。至此,她默認了自己身為一個女人的立場,也接受了龍嶺的愛意。
至此,隨著一個男人的進入,莫比烏斯環(huán)被打破了,而這也正是悲劇之戀的開端。寄生在雪的潛意識中的“復仇之母”,絕不會輕易讓出自己的位置。
盡管影片并未點明雪和龍嶺是否發(fā)生了肉體關系(雪在外出時甚至做比丘尼裝束),但兩人住在一起的事實,卻進一步將雪納入到“世俗”的框架中,不但削弱了這個角色的強烈個性,也讓她不知不覺地適應了平淡安逸的日常生活。正因如此,當她聽聞最后的仇家不但沒有死,還竟然是愛人的父親時,其驚愕之情溢于言表——雪后退一步,鏡頭落在她的面部,繼而快速拉遠,展現(xiàn)出一個遭遇當頭棒喝而呆若木雞的形象。
在這一場戲中,龍嶺撕毀了尚未寫完的《修羅雪姬》,表示“我不會再寫了”。這是一個不祥的預兆,寫作者既難以為繼,角色也便隨之消亡。雪與龍嶺四目相對,曾經(jīng)的種種記憶閃回——令人眼花繚亂的快切,牢房外飄落的雪、被鮮血染紅的海水、一刀兩斷的尸體、墓碑前砍落的花朵——全部是與死亡相關的意象。我們已經(jīng)可以預料,在接下來的第四幕,會迎來怎樣的終結(jié)。
接下來的舞會殺戮,是華麗而悲愴的終結(jié)篇章。雪并未像以前那樣獨自踏上復仇之旅,而是在龍嶺的協(xié)助下展開行動。此刻,影片復歸于“暗夜白雪”的主題場景,在紛紛揚揚的雪花中,雪和龍嶺對視,默然無言,兩人抱著必死的決心而來,亦缺乏全身而退的把握。
在最終的決戰(zhàn)中,雪的利劍穿透龍嶺的身軀,插入冢本義四郎的胸腔,“復仇”的勝利,是建立在“愛情”的毀滅之上的。但雪內(nèi)心的痛楚,顯然比槍傷更致命。
她是一個找回了感情的女人,當復仇女神不再冷酷,“修羅雪姬”便失去了存在的意義。無情的圣女(貞女)形象,必將隨之坍塌。
身受重傷的女主角,失魂落魄地獨自走在雪中,而滿懷仇恨的昆布繪手持利刃疾奔而來。此刻的雪已經(jīng)不再是“復仇者”,而是成為了昆布繪的復仇對象。此時,日本極道片慣用的“因果報應”,與雪之前所喊出的“血債血償”,形成了完美的首尾呼應。
當昆布繪將匕首刺入雪的身體時,兩個女子目光交錯,這一刻雪理解了昆布繪,也幡然醒悟了自己的人生輪回;昆布繪大仇得報,卻毫無喜悅之情,終于掩面哭泣,倉皇遁走?!缎蘖_の花》的歌聲再度哀婉地響起,只不過這一次,唱到“我的淚早已流干”便戛然而止。后面至關重要的那一句“我早已忘卻自己是個女人”,不復出現(xiàn)。
滾燙的熱血融化了冰冷的白雪,雪回到了母親小夜的瀕死時刻,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哀嚎——這是女性的吶喊,是原始的力量,是失語中的抗爭,也是穿透茫茫黑夜的,絕望中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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