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唱著》是由馬楠執(zhí)導,馬楠編劇,趙小利,甘貴丹等明星主演的劇情,電影。
趙麗是一個堅強的女性,她在面臨困境時沒有選擇放棄,而是積極主動地尋找解決辦法。她展現(xiàn)了她的智慧和勇氣,不僅與政府官員交涉,還聯(lián)系了投資者,為劇團的未來奮斗。她的努力和堅持最終得到了回報,劇團得以延續(xù)下去。與此同時,趙麗也面臨著自己侄女丹丹的離開。她既希望丹丹能夠?qū)崿F(xiàn)自己的夢想,又不希望失去她在劇團的支持。她選擇與丹丹坦誠相對,告訴她劇團的困境和自己的矛盾心情。丹丹對趙麗的辛苦和付出表示理解,并決定在劇團解決問題之前留下來支持趙麗。這種互相理解和支持的關(guān)系使得趙麗和丹丹能夠共同面對困難,最終成功地挽救了劇團。這個故事告訴我們,面對困境和壓力,我們不能選擇放棄,而是應該積極主動地去解決問題。同時,我們也應該珍惜身邊的人,互相理解和支持,共同面對困難。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戰(zhàn)勝困難,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
《活著唱著》別名:To Live To Sing,于2020-08-28上映,制片國家/地區(qū)為大陸。時長共105分鐘,總集數(shù)1集,語言對白普通話,最新狀態(tài)HD。該電影評分0.0分,評分人數(shù)1639人。
伊娃·朗格利亞,艾斯·庫珀,奧利維婭·德勞倫蒂斯,邁克爾·奧尼爾,喬納森·丹尼爾·布朗,伊曼·本森,馬特·科博伊,伊戈·米基塔斯,Nicole,Pulliam,Henry,Hunter,Hall,Jake,Reiner,Harvey,B.,Jackson,Sydney,Heller
提莫西·查拉梅,愛德華·諾頓,艾麗·范寧,莫妮卡·巴巴羅,波伊德·霍布魯克,丹·福勒,諾爾貝特·里奧·布茨,初音映莉子,比格·比爾·莫根菲爾德,威爾·哈里森,斯科特·麥克納里,P·J·伯恩,邁克爾·切魯斯,查理·塔漢,伊萊·布朗,彼得·格雷·劉易斯,彼得·格雷蒂,喬·蒂皮特,禮薩·薩拉薩爾,大衛(wèi)·阿倫·伯施理,詹姆士·奧斯汀·約翰遜,約書亞·亨利,大衛(wèi)·溫澤爾,瑪雅·菲德曼,伊洛斯·佩若特,萊利·哈什莫托,倫尼·格羅斯曼
《活著唱著》是一部關(guān)于人生選擇和困境掙扎的電影。趙麗作為一個劇團老板娘,面臨著劇院拆除的威脅,她為了挽救劇團而四處奔波。同時,她還面臨著侄女丹丹的離開,丹丹夢想著去大城市發(fā)展。趙麗陷入了選擇的困境,不知道應該留住丹丹還是支持她追尋夢想。在生活的壓力和秘密的困擾下,趙麗感到喘不過氣,陷入了困惑和痛苦之中。這部電影通過趙麗的故事,展現(xiàn)了一個普通人在困境中的掙扎和奮斗。觀眾可以從中思考自己在面對困難時應該如何選擇和堅持自己的信念。電影充滿了人性關(guān)懷和情感,讓人感動和思考自己的人生和價值觀。《活著唱著》是一部引人深思的電影,它向觀眾傳遞了關(guān)于生活和選擇的深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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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唱著
ToLiveToSing
導演:馬楠
編劇:馬楠
主演:趙小利/甘貴丹
類型:劇情/戲曲
制片國家/地區(qū):中國大陸
語言:漢語普通話
片長:105分鐘
作者:Jing
2019年,由鄧婕監(jiān)制、馬楠執(zhí)導的影片《活著唱著》收獲頗豐:該片于第72屆戛納國際電影節(jié)導演雙周單元世界首映,又在隨后榮獲第22屆上海國際電影節(jié)亞洲新人獎最佳影片及最佳女演員;獲第四屆澳門國際影展新華語映像單元最佳劇本及亞洲電影奈派克獎;提名第32屆中國電影金雞獎最佳中小成本故事片、最佳女主角。更早之前的2017年,《活著唱著》項目就曾入選威尼斯雙年展電影學院及鹿特丹國際電影節(jié)CineMart電影投資會等重量級國際電影市場,一路走來,可謂備受關(guān)注。
終于,《活著唱著》將于8月28日全國上映,由藝聯(lián)專線發(fā)行,為藝術(shù)電影「留座」。這也是復工以來國內(nèi)上映的首部華語戛納新電影。
誠然,8月眾多巨制大片來襲:前有《星際穿越》《哈利·波特與魔法石》“回憶殺”老片重映及《1917》《八佰》類型巨制大片全國公映;全明星陣容的《小婦人》霸居七夕檔;8月28日同一天《盜夢空間》“重啟”舊夢,后有吊足全球影迷胃口的《信條》蓄勢待“映”。在諾蘭承包的8月里,以“肉身之軀”躋身“鋼鐵洪流”的《活著唱著》實屬不易(印象深刻的上一次勇敢“撞檔”是撞上了《復仇者聯(lián)盟4》的《撞死了一只羊》)。《活著唱著》堅守檔期、直面“巨制”大片,與影片中川劇團團長的堅守在銀幕上下形成某種呼應?;蛟S看罷大片激動過后,適宜走進“留座區(qū)”靜坐片刻,收獲感動。
脫胎于紀錄片《民間戲班》(又名:《唱著活著》)的《活著唱著》,同樣聚焦于尋常巷陌里面臨拆遷危機的民間川劇戲班,始于川劇團在推動四川文化傳承與發(fā)展的文化節(jié)表演。相同的情境,一樣的人物與開端,相較于紀錄片“記錄方式的原生態(tài)”,從文化節(jié)背景板上的桃花轉(zhuǎn)至旦角頭飾花朵的《活著唱著》,其鏡語更為精致。
從《唱著活著》到《活著唱著》,嘗試從字面含義解釋二者差異時,不期然間想起當年語文老師區(qū)別“屢戰(zhàn)屢敗”和“屢敗屢戰(zhàn)”兩個詞。套用語文老師的方式解釋:《唱著活著》強調(diào)“活著”;《活著唱著》側(cè)重“唱著”。
一活著:新與舊
從古老中國一則“命若琴弦”的民族寓言《邊走邊唱》(LifeonaString),到大時代下普通人“為活著本身而活著”的人生感言《活著》(ToLive);從重慶奉節(jié)的《三峽好人》(StillLife)至成都石板灘鎮(zhèn)的《活著唱著》(ToLivetoSing),或許從英文片名中可窺見創(chuàng)作者們微妙的主體指向。行進巨變的中國,遷居離散的人們頑強的生命。裹在時代的浪潮里,被推搡著向前。并非只有勇立潮頭搏浪前行這一種生活狀態(tài),平凡的人們依然生動鮮活,充滿生機與生命力。
日新月異的時代變遷中,總有一些印記成為城市的特色。似乎可以用很多種方式來標識一座城市。以成都為例,標識可以是自然生態(tài)資源的熊貓、也可以是地標春熙路、還可以是擺龍門陣的茶館和麻將以及麻辣的火鍋,當然還有文化標識的川劇變臉?!痘钪啡缤耙磺I給正在消逝的生活贊歌”(《好萊塢報道》評價。),聚焦城市轉(zhuǎn)型之中我們或許曾經(jīng)熟悉、但此刻正逐漸陌生的,變臉之外的川劇。
不同于高在廟堂之上的文化,民間的《活著唱著》一如小津《浮草》中的流動劇團,給人一種親切的市井江湖感。承襲自《民間戲班》的情境,《活著唱著》里穿行在城市中的三輪摩托車,載著帶妝的“草臺班子”,有人議論,有人沉默。風吹水袖,道路左右不斷閃過拆遷與重建的場景。從拆建中的新都到郊區(qū),開場兩個場景道出時代背景的同時,干脆利落地講明了川劇團的生活狀態(tài)及人物關(guān)系。一起演出一起生活的劇團成員親如家人,街巷里的那間破敗劇場既是單位也是家,臺上演出,臺下生活;精于此道,以此為生。劇團大家庭里彼此依賴、相互習慣。充滿人情味和煙火氣。
無法去分析影片中“演員”的表演究竟是方法派還是體驗派。因為這些“演員”是真心熱愛著川劇的民間藝人,而非是職業(yè)的電影演員。他們的“扮演”存在于舞臺上的粉墨登場。舞臺上下、銀幕內(nèi)外的他們,真正視川劇為生計及生活的意義。他們真誠且真實,鮮活亦生動。出身于川劇名家的監(jiān)制鄧婕也曾在川劇學院學習花旦,畢業(yè)后分配至四川劇院。從演員到監(jiān)制,一以貫之的是與川劇的情緣。
晨間,駝背老人掃街塵土飛揚。廢墟殘垣中墻體的“拆”字如同警示牌,格外醒目。劇場里熱鬧排練、耍起把式踩得地板嘎吱作響。“火焰山”“梁山伯之墓”一堆道具從門口一路鋪排開來。白天擇菜、打麻將,傍晚上妝登臺表演,生活空間與演出空間交融的劇場,撲面而來生活的質(zhì)感。
宋丹丹觀影后曾留下此觀后感“從影片一開始就撲面而來的生活質(zhì)感就非常讓我感動。我們現(xiàn)在會經(jīng)??吹揭恍┐笾谱鞯碾娪埃浅Vv究的燈光舞美道具攝影,看到好的技術(shù)但是往往看不到靈魂,這部影片幾次讓我哭,我很感動,演員演戲真的太棒了,高手在民間,這部影片看得出導演的稚嫩,相信是一位年輕導演,但稚嫩之外我們也看得見特別寶貴的東西,樸素的,打動我們的,生活里面的細致地觸碰我們內(nèi)心的東西,這部影片里有,非常感動我,恭喜你們,非常好的演員,了不起的制作”。
川劇團的觀眾是一批來自十里八鄉(xiāng)的街坊老客,在此看戲成為老人們慣常的娛樂活動,風雨無阻。老人與演員形成觀演關(guān)系以外的情感聯(lián)系,彼此關(guān)照,相互熟悉?!睹耖g戲班》里真實記錄著老客與劇團日常走訪的深厚情誼,或許可作為佐證《活著唱著》里老人觀戲真情實感的腳注。
如我們所見,劇場的??褪鞘謸u蒲扇、年過花甲的老人。劇場門外具有破壞性的挖掘機不停作業(yè),聲音哐哐作響,斷瓦殘磚隨處可見?!巴脐惓鲂?、百花齊放”與“百花齊放、彩蝶飛舞”的標語掛在墻上。種種細節(jié)從視聽層面揭示著川劇團雙重困境:年輕人對劇目不感興趣;演出和生活二合一的劇場(家)作為危房即將拆遷。
以戲謀生卻無以為繼,并非是所有人的困境。新生活的腳步太快,年輕人很快能夠從過去中走出來,適應并緊跟潮流。2013年,《民間戲班》里的當家花旦丹丹(趙麗養(yǎng)女,甘貴丹飾演),作為劇團唯一年輕人的她,迷戀著當年街頭巷尾傳唱的鳳凰傳奇。到了2019年的《活著唱著》潮流更迭,丹丹所追逐的流行已更新?lián)Q代為iPad里的女團和墻上張貼的韓庚海報。全民全齡向的鳳凰傳奇和觀眾老齡化的川劇,何嘗不是通俗流行的大眾文化與傳統(tǒng)文化現(xiàn)狀的縮影?!痘钪贩糯罅酥星鄡纱臎_突與碰撞,將二者生活方式的差異逐步細化,并由此生發(fā)出一系列的情感羈絆。
新與舊、過去與現(xiàn)在的矛盾隱匿于稀松平常的事情里:幺媽趙麗(川劇團團長,趙小利飾)將替丹丹抓虱子的過往掛在嘴邊,丹丹卻迅速將其指認為“小時候的事兒”(現(xiàn)在與過去不同了);幺媽真心誠意地想要請丹丹喝杯咖啡,但真誠卻趕不上科技的速度(幺媽用現(xiàn)金支付遠不及丹丹用手機支付的速度);習慣了川劇團看戲喝茶這一娛樂場所的幺媽,對于酒吧和咖啡館的排斥與陌生。雨后人們提及“當年勇”、翻幾十年前的“老黃歷”:“當年看戲十斤豬肉換張票”,也調(diào)侃當下川劇面臨著過時的現(xiàn)實:如今連老人都喜歡“蹦嚓嚓”。
“活著”,大概是有些回憶被留在過去了,但是生活總在繼續(xù),幾經(jīng)掙扎之后接受現(xiàn)實,人們還是要活下去,往前走。三輪摩托車爆胎這一偶發(fā)事件,似有若無的呼應并改寫著《三峽好人》里載著離人鄉(xiāng)愁的“輕舟已過萬重山”,然而此刻的摩托已“載不動許多愁”了。
或許是因為拆遷驚擾了土地公公,也許是他因土地廟被挖掘機拆遷,變得四處流浪、無家可歸,與川劇團同病相憐。民間古老信仰的土地老兒一蹦一跳地游走在趙麗的視線里,像是某種神諭,為其指明方向。與此同時也為影片增加了些許魔幻色彩。冬暖展映成都站映后交流中,魏明倫提及“影片用現(xiàn)實主義與魔幻現(xiàn)實主義手法表現(xiàn)了在飛速發(fā)展的城市化進程中,這個川劇戲班的無奈與迷茫,彷徨與堅守,從內(nèi)容到形式近乎完美,影片中關(guān)于川劇面臨的問題也引申出了更多值得對當下社會現(xiàn)實和未來的思考,這是一部有哲理性的藝術(shù)影片?!?/p>
近鄰飼養(yǎng)的孔雀總是不經(jīng)意間進入情境,帶來了靈氣。編劇鄒靜之提及本片:“電影看后,回來想《活著唱著》最大的意義,是以小人物的表達提出了大問題:整個世界都在無意識的失去一些珍貴的東西。不止是古老的藝術(shù),還有傳承了幾千年的劇場藝術(shù)圍攏著的生活方式和人類活動。在一個時間一個地點聚集起來的人群面對面的看真人的表演,這是人類發(fā)明的最高級的活動。此時正在被冰冷快捷的科技綁架著馬不停蹄的飛馳而去。人類真愿意這樣嗎?電影的質(zhì)感非常突出,演員,場景。這在當下的電影中殊為珍貴。有些神來之筆也使影片有飛揚之感比如孔雀,土地爺……群眾演員之生動無以倫比。當然這一切離不開制作人的慧眼與監(jiān)制的把控。非常成功!感謝你們一直對藝術(shù)的熱愛!”
別時入夏,復見入冬,季節(jié)寒暖亦如心境冷暖。車牌從川A(成都)換成川B(綿陽),終是入了科技城。故地重游唯有一聲“全變樣了”的感慨,平地即將起高樓,無處安放老樹上殘破的劇目牌。
最喜歡的“散伙飯”段落,以一種溫暖的方式處理著離別,動情卻不矯情。成員們彼此寬慰著“事情總會變好”,默契地在群體中調(diào)笑著釋懷、自愈,也可以隨口承諾“一起走”“跟著我”的中國式重情重義,還有老客溫情送別。他們就像堅韌的“浮草”,離散之后各自會生發(fā)出新生命與新能量。
二唱著:真與幻
面臨拆遷的破敗劇場則更像是關(guān)于傳統(tǒng)文化現(xiàn)狀的空間像喻:川劇演出場所(精神家園)遭逢拆除,有人固執(zhí)地堅守初心,也有人迫于現(xiàn)實因高薪動心;有人選擇繼續(xù)唱著,也會有人轉(zhuǎn)念選擇離開。潑辣地爭吵宣泄之后,大家都能體諒這些無關(guān)對錯、只是衡量了得失的選擇。
演員上妝亦是一種偽裝,丹丹將小心思藏匿在面具妝容之后。對鏡上妝、各懷心事的“母女”,目光在鏡中相遇。梳妝鏡里的鏡像象征著母女二人各自的矛盾與分裂。含在嘴里、藏在心里說不出口的話,成為了彼此的心結(jié)。丹丹“戲完了再說”的心事和趙麗獨自一人在昏黃路燈下打開信件的內(nèi)容,一并延宕。
洗衣機轟隆作響,趙麗心煩意亂的情緒被具象化,將未了的舊事與未果的心事攪成一團。罷工的洗衣機似乎也可成為不久以后劇團成員懈怠渙散的預兆。隨即有人戳破劇場拆遷這個積壓在趙麗心底的秘密,并把另謀出路提上臺面商議。各自肚腸的人們開誠布公,拋出了去與留的問題。終于趙麗得已找到情緒宣泄的出口,揮刀砍掉門口的劇目牌泄憤。
《活著唱著》從空間層面與劇情層面塑造了戲劇與生活交匯、虛構(gòu)與真實融合。“唱著”是川劇團演員的日常生活狀態(tài),唱的內(nèi)容與現(xiàn)實情境形成某種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舞臺上下、粉墨之后的不同人生形成某種交融,就像劇團空間里同時糅合了演出和生活那樣。值得一提的是本片的川劇選段融入劇情、調(diào)動情緒的同時也參與敘事。
臺上演著《梁祝》“祭墳化蝶”,一雙梁祝背著地攤夜市上熱賣的發(fā)光蝴蝶翅膀;叼著煙的戲班樂隊以及墳穴后用香煙煙霧取代干冰制造的舞臺效果。以如此簡易、荒誕甚至喜劇性的方式演繹著梁祝殉情的悲劇,盡管如此臺下的老人依然津津有味甚至共情到淚目。
《民間戲班》里“天女散花”選段意象化為《活著唱著》中復現(xiàn)的、離枝凋落的櫻花花瓣。花瓣形似脫落的墻皮,伴著挖掘機的聲音,以虛寫實,時刻提示著拆遷的臨近。
《楊門女將》“穆桂英掛帥”選段同樣采用以虛寫實的處理方式:煙波浩渺中趙麗孤軍奮戰(zhàn)沖鋒陷陣這一如夢似幻的超現(xiàn)實時空,既與趙麗單槍匹馬為保劇團而奔走的現(xiàn)實情境相合,又是其面臨內(nèi)憂外患時的孤勇惆悵等內(nèi)心情緒的精準外化,更是借由夢境完成與現(xiàn)實的對抗?,F(xiàn)實中四處求人的妥協(xié)無奈,在戲劇情境里得到發(fā)泄。在這個超現(xiàn)實的戲劇段落里殘缺的劇目牌和目之所及的平地,像是即將拆遷的某種暗示。
在一幅名曰“大好河山”的長城山水畫里,別樣設(shè)置,將所有鑒畫賞景的情緒抵擋在外。此刻現(xiàn)實時空上演著曲意逢迎的“最精彩的一次演出”。作為畫面之外電影觀眾的我們并未與舞臺下的戲劇觀眾共享這場“成功的表演”,僅從他們的掌聲中獲悉演出“成功”。但成功的演出卻未能改寫劇團的命運。于是作為電影觀眾的我們感知到了在場戲劇觀眾不曾感受到的酸楚。
需要在此特別提及的是影片中一個極具象征意味的鏡頭,傳遞著劇團所面臨的現(xiàn)實焦慮:前景是對面正在拆遷的危樓,鏡頭從斷墻延伸至后景正在演出的劇場舞臺。在這個壓縮感的長焦鏡頭里,較弱的畫面空間感形成一種劇場舞臺正在被拆遷的視覺錯覺,一記鐵錘像是重重落在舞臺上。臺上演著《西游記》“火焰山”片段,川劇團現(xiàn)狀和唐僧師徒四人遭遇劫難、火焰山阻擋前路的戲劇情境與情緒相重合。
《活著唱著》與《民間戲班》首尾呼應,不同的是其將劇團集體生活與當下拉開時空距離,定義為可追憶的過去?!睹耖g戲班》以丹丹的獨角戲娓娓煞尾:“從藝初心不改,戲班風雨漂泊,何地容我安身,但愿苦盡甘來”,道盡丹丹的不改初心與劇團的前路渺茫?!痘钪废袷且粍t當代寓言,路過過去,未知未來。以“別洞、乘舟、照容、折花、撲蝶、觀景”的群戲《別洞觀景》(《別洞觀景》是《宮人井》之一折。講述白鱔仙姑趁其兄長夔龍赴東皇壽筵之機私來人間,路途中被山川江湖、漁樵耕讀這般人間煙火所吸引,決心不再修道。原為旦角戲。)作為影片的終點,亦是川劇花旦最初的起點。(參考訪談《<活著唱著>:川劇社的生與死》,深焦DeepFocus2019年5月24日。)
以廢墟為舞臺,心象具象化,以樂景寫哀愁。此前電影觀眾未曾看見那場被虛化、全員參與的“最精彩的表演”在此得到補償,好一幅人間歡愉的樂景:“站在了船頭觀錦繡,千紅萬紫滿神州。侍兒輕搖,船兒慢慢走,好讓流水送行舟。青松翠竹繞云岫,泉水涓涓石上流。梅鹿銜花遍山走,猿猴戲耍在山丘。漁翁們手執(zhí)釣竿,江邊走,樵子歸途把歌謳。牧牛童倒騎牛背,橫吹短笛,聲音多雅秀,機杼聲聲出畫樓……白鶴在林中走;野花遍平疇;蝴蝶兒穿花柳;鴛鴦眠河洲……海闊任翱游”。戲中白鱔仙姑萬般流連人間,就像現(xiàn)實中劇團成員留戀故土。
幾經(jīng)悲喜后,依然能夠激情高唱,開懷大笑。畫面是幻夢還是真實變得不再重要,因為在我們心中足以認定這就是劇團最完滿的一場演出。這種美好永久保存在觀眾的記憶里,更封存在成員心里,是故地重游與昔日舞臺和舊時光的告別,也是從容面對新生活的開始。
幕起幕落,幕落幕起。唱著活著,活著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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